‘仙峰寺的秃驴们已经开始实验了吧。’
结弦弹着剑鞘,却太小瞧那群高僧。
不死的实验早就开始,只不过现在肆无忌惮了而已。
仙峰寺‘糖厂’不光有钱,还有变若之子这个伪龙胤和关键的不死斩,两者叠加起来已价值极高,结弦的手指忽然停下,侧过头,静谧的夜里划过一声短促尖叫。
“我的孩子.……啊!”
短促而凄厉,但很快就被斩断,但是结弦已翻身而起。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仙峰寺的实验素材都是从苇名国得来,尤其喜欢拿小孩做实验,如今风雨飘荡中的苇名可没经历去调查诱拐事件了。
“直接到城下町抢人?这些家伙是把苇名一心当空气吗?”结弦哼了声,招来个武士交代两声,独自跳进狭窄街道中,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而去。
他非常清楚,平田众只是提供大义的名分,最终解决问题的,还是手中的刀啊!
……
新来的平田众连屁股都没捂热乎就投入到伟大的‘刑侦’工作中去,而作为苇名百姓的领主,还对此‘一无所知’。
巨大的天守阁距离地面足有百米多高,从这往下看去,一切人都只是蝼蚁,极能满足上位者的权力欲。但在这夜里向外看去,尽是一片漆黑,风雨飘摇的苇名国哪还有繁荣可言。
银月当空,已达卯时,但天守阁顶部的烛光依旧,门口的武士已在打瞌睡,苇名弦一郎却还在奋笔疾书,桌案上堆满书本。
弦一郎至今未婚,按他的话讲已然把自己嫁给了国家,所以这勤奋的模样早已成为日常,不过他也没有处理政事,而是把主要精力投入了研究之中。
“龙胤之力在于签订契约吗?但为什么!”
越想越烦躁,一拍桌案他直接站起,大步走向里间,只见放满书架的房间内有一方桌,桌上坐着清秀的少年,他的腿来回摆动着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。
平田家少主,不,是家主九郎没有一点紧张,哪怕已经感受到苇名国主图穷匕见后的狰狞。
“御子。”仅穿单衣的弦一郎站在门口,身材高挑,领口露出壮硕胸肌,怎么都不像‘和蔼可亲’的样子。
“哦,是弦一郎卿啊,现在是想好了将我放回去吗?”九郎侧过头,很是轻松的问道。
“袭击平田庄的贼人还没有抓到,现在只有苇名城能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“但我听说,平田庄有一队人马突围出来,作为平田家家主,我有义务和他们在一起。”九郎温和的反问,他地位崇高,为了安全也能在苇名城内部自由走动。
还不到半天就传开了吗……
弦一郎怒火中烧,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紧,深吸口气,面容渐冷。
“这都无所谓,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!你要与我签订不死契约,这样苇名国就能得救!”
站着所谓大义,弦一郎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,他实在搞不懂了,明明可以制造一支不死大军,为什么这个平田九郎就是不干,他是蠢货吗!?
想到这,他伸出手,眼中腾起熊熊火焰:“和我联手吧,这样苇名国将会重振威名!震颤内府!欺压与痛苦将永不再现!”
没有说服技巧,仅用大义压人,九郎看了眼情绪激动的弦一郎,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。
“不,弦一郎卿,龙胤之力只能带来灾难。”
“交给软弱的人才会带来灾难!在强者手中.……”弦一郎捏紧了双拳,满脸狰狞,“只会成为和平的基石!!”
和平的基石吗?
九郎想笑,却怎么也笑不出,只能平静的回答道:“龙胤之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,哪怕得到了也不能对抗天下大势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会知道!”弦一郎粗暴的打断,狠狠的反问:“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苇名国?!”
九郎当然在乎,正因为在乎才不愿意做垂死挣扎,他来到窗边,夜风吹得发丝荡漾,伸出手指着下面道:“弦一郎卿,看看外面的一切吧,苇名国已经因为战争变成地狱了,让憎恶之火继续燃烧下去,会把一切焚烧殆尽的,而且——”
他忽然转过头,眼眸深邃仿佛能刺入人的心脏。
“你真的只是想拯救苇名国吗?”
不死大军如果能击退内府,就能反攻到敌国境内,就能让好不容易恢复和平的天下再次陷入战乱!再掀起一个战国?对不起,九郎的善良不容许自己这么做。
你!
像是被说中了心事,弦一郎顿时火起,恼羞成怒后高举右手,却见九郎毫不示弱的盯着他,一点也不怕挨巴掌。
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我的苦心!总是要破坏救国的计划!
弦一郎的心头在咆哮,就在右手要扇下之时,门口传来个柔柔女声。
“弦一郎大人,一心大人要见您。”身穿和服的美少女如此说道。
ps:稍微做了点修改,当然屑一郎的忽悠本事还是做了还原,依旧那么没水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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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苇名一心(第二更!)
高大的武将扬起手,纤弱的少年抬头等待并无退缩之意,而门口则是身穿和服的美少女。
三人凝固了一般保持着诡异的姿态,无人行动,无人说话,甚至都没有眨眼,只剩下蜡烛燃烧的轻微声响,仿佛一张图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弦一郎放下手臂,冷冷道:“御子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“弦一郎卿,请你也要相信我的觉悟。”九郎哪像个少年,半分怯弱也没有。
哼!
如此不识抬举气的弦一郎转身就走,停留片刻都觉得无能狂怒。
他走了,九郎也长长舒了口气,其实沙场宿将的压制感挺强,只不过弦一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,如今给了喘息之机,以后再想忽悠就更难了。
少年继续盯着黑漆漆的窗外,而门口的少女已走到身后,盈盈行礼道:“御子大人,请你原谅弦一郎大人吧,他也很难,苇名大军这次虽胜,但也损失惨重。”
出征的军队已回来,内府军又败了,但是苇名家也不好过,折损了上千兵员。
对于内府军来说,哪怕死伤一万也是毛毛雨,但苇名国已伤筋动骨,从此之后再没有反击的兵力,只能缩回这苇名国内,被动挨打。
哎.……
九郎叹了口气,他何尝愿意坐视苇名国灭亡呢?但龙胤之力只能给人带来悲剧,比一国的存灭重要多了。
“永真小姐,你觉得我做错了吗?”
“一切都有命运决定,御子大人不必太过担心。”名为永真的少女并没有正面回答。
“命运吗?”九郎苦笑一声,他自己的命运都还如雨中浮萍呢,来回踱了几步,又问:“平田家到底怎么样了?狼又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