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府,但公主府发生的每一件事?却都被人盯着,被人审查,被人探寻,像是人被扒干净了,细细的审查每一处私密,但是她却被蒙了眼,堵着耳朵,不知道看她的人是谁。
这种感觉很难受,却又无可奈何。
听下面的丫鬟说,这案子不查完,公主府里的人一个都出不去,这案子也不是普通的案子,还夹杂着与?南陈的政治相关,利益牵扯之?下,少则几日,多则几月,甚至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。
可这案子又要如何查呢?
南陈使臣不明不白的就死了,死便?死了,临到了要查的时候,全贵公公居然还跑了。
全贵是她进?京到现在唯一的依仗,甚至孟韶欢就是全贵从清河府里面捞出来的,她与?全贵在大奉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现在另一个蚂蚱跑了,只?剩下她一个,她如何能不慌呢?
孟韶欢在厢房中迟钝的行走,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,最?终只?能站在窗旁,去看窗外的雨幕。
当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,雨幕沉沉,银丝如瀑,隔着窗户往外窥探,便?能看见暴雨打在大理石砖上,因为暴雨汹汹,地面上汇聚出了一层浅浅的水洼,天地间的人与?物都被模糊,只?剩下这一场暴雨,与?檐下摇晃的圆角纱灯。
这熟悉的雨,让孟韶欢想起了那一天。
很遥远的一天,远到她都记不得那天的细节了,只?记得她匍匐在地上,抬起头,看向窗内的两个高门贵子。
那天,也是那样?大的雨,逼着她走上了另一条路,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。
孟韶欢正?对着窗外大雨发呆的时候,木槅门正?被人从外轻手轻脚的推开。
来的人是水兰。
水兰自从成?了孟韶欢的贴身大丫鬟后,便?日日贴身伺候着孟韶欢,处处都与?旁的丫鬟不同——孟韶欢也知道,水兰需要这份“不同”来傍身,只?有水兰受宠,才不会被全贵掳过?去欺负,所以孟韶欢给?了水兰许多特权,比如水兰可以不通报便?进?入她的厢房内。
离主子近,水兰渐渐也便?摸清楚了孟韶欢的性?子。
这位公主喜静,不爱与?人争端,也不会刻意?的去罚谁打谁,对下人们也很宽容,若是遇见那个下人有什么难事?,还愿意?慷慨解囊,性?子当真是温和端正?,就是太?恬淡了些,不似旁的贵人爱交际,宫里宫外常有人给?公主搭话,公主都不去瞧,只?一个人躺在屋檐下看雨听风、松间煮茶便?很惬意?,当然,若是能有些话本蜜饯便?更好了。
偶尔水兰在一旁看她,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吃饱了、懒散着晒太?阳的猫儿,皮毛柔软,在太?阳下泛着泠泠的润光,模样?俏丽,惹人喜爱,叫人想摸一摸她可爱的绒毛。